一个高大魁梧的深肤男子拦住了桑悦。
是沐息尘的器灵。
桑悦微笑道:“息尘堂兄,你这器灵倒是忠心,堂妹想找你说句话都不行,难道说堂兄病情加重了吗?那谨慎些也是应该的,为什么不让庭筠堂兄给你造个轮椅,推着你走岂不是好?”
沐息尘被气得轻咳两下,但脸上仍挂着翩翩君子的笑:“多谢堂妹关怀,是我这器灵失礼了,还不退下。”
器灵冷冷地盯着桑悦,缓缓退下。
桑悦上前,故意用她沾满灰尘的手,去拍拭沐息尘肩上看不见的灰尘,当然是越拍越脏。
又在他耳边低语道:“息尘堂兄身子骨弱,更要握紧手里养了许久的刀,不然刀没了,那可就危险了。”
在拍拭沐息尘肩膀的片刻,桑悦在他肩上留下了一个甲骨文的手之字灵。
沐息尘顿时感到像是有一只铁爪狠狠抓住了他的肩膀,疼得他微一踉跄。
桑悦假模假样地虚扶一下:“息尘堂兄,瞧你这虚弱的样子,多可怜,堂妹祝你长命百岁呀。”
口蜜腹剑,谁不会呢。桑悦学沐息尘的样子温软地笑着。
是挑衅,更是威胁。
挑衅他身体羸弱,只能倚仗沐庭筠和器灵。
威胁他,一旦沐庭筠和器灵没了,她就会来对付他。
在沐息尘动器灵前,桑悦收走了字灵。
沐息尘也就没有作,为了在人前维系翩翩君子的形象,他忍着痛,温雅笑道:“堂妹伶牙俐齿,可惜不是言出必随的音修。”
桑悦点到为止,留下一个威胁的微笑后便走了。
沐息尘隐忍着怒意,收了法术。他现在确实不可以把沐庭筠逼得太紧。
沐庭筠感到心口的剧痛慢慢停了下来,面无表情地重新站起,护卫在兄长身旁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生过。
桑悦回到同伴们身边,东方既白通过铃兰手串向她传音:“你和沐息尘有矛盾?”
桑悦:“很明显吗?”
东方既白:“不能说明显,只是我有平时画人物养成的习惯,闲着没事就会观察身边的人。”
桑悦不禁暗叹,自己也差点被东方既白平时装傻充愣的样子蒙蔽了。
她几乎忘了,这家伙只有出窍期修为时,就能单挑渡劫期圆满境老祖并成功逃走,绝对不是传闻中那个傻乎乎的画痴,光是观察人的这种细致入微和敏锐,他就和桃笙有得一拼。
桑悦道:“这孙贼在武试第一天就暗算我。”
东方既白道:“那要不要我替你出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