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童言姑娘家住在哪里?三供奉和你说了吧。”
听宁荣荣的语气平和了许多,非常名也暗自松了一口气,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生气的样子。
并没有很吓人,甚至板起脸来的样子也不足以震慑其他人,甚至还没有非常道冷哼一声能让他们害怕。
可是非常名就是从心底怵,在确定宁荣荣的心情之前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“说了说了,很好找。大人,你别生气,三哥从来都是这样的,瞻前顾后,想法太多,反而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。”
“什么机会?三供奉之前都经历了什么?”
非常名见说漏了嘴,干脆破罐子破摔,把名可名上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宁荣荣。
“。。。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一下子担心这个,一下子担心那个,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人家,结果人家留下一句‘你是个好人’,转身就和别人结婚了,三哥居然还乐乐呵呵地送了贺礼过去,这要是我。。。”
非常名有些气不过,手下的力道也没有收住,小猫疼得挠了他一下,随后从怀里挣脱出来跑远了。
“若是三供奉的性子与你一样,那就不会被我的问题问住了。他太善良了,不忍心伤害到童言姑娘,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隐瞒,哪怕最后会伤到他自己。”
宁荣荣叹了口气,和非常名聊着天,也算是调整情绪的一个办法。
反正在从进城之后,宁荣荣便把这件事情选择性地遗忘了,半个字也不曾提起。
非常名按照地址,七拐八拐地就找到了童言的住址。
望着头顶的牌匾,非常名憨厚地笑了。
“没想到小嫂子家里就是买蜜饯的啊,这下好了,山上的那些果子不愁无用武之地了。”
晨光斜斜地照在“童记蜜饯”
的木匾上,将斑驳的漆色映得温暖起来。
铺子门前挂着串风铃,是用晒干的果核串成的,随风轻响时仿佛会飘出淡淡的甜香。
非常名仰着头,鼻尖动了动,“闻着像是腌梅子的滋味。”
“这话你在外头说说就得了,都说了别喊那三个字,你就是记不住。”
非常名做了个封嘴的动作,却掩不住眼中的促狭。
明明是清早,但是已经有几个顾客在买蜜饯了。
一位拄着藜杖的老妪正眯着眼挑选杏脯,布满皱纹的手指在陶罐间流连。
两个扎着总角的小童扒在柜台边,眼巴巴地望着琉璃盏里晶亮的冰糖葫芦。
宁荣荣和非常名一前一后走进店里,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童言。
她在柜台间轻盈地穿梭,藕荷色的衣袂翩跹如蝶。
间那朵新摘的茉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,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色泽。
她指尖沾着些许糖霜,在给老妪包蜜枣时,手腕上的银铃铛出清越的声响。
“童姑娘,这梅子。。。”
老妪刚开口,童言已经笑着捧出个青瓷罐子,“给您留着呢,用去年收的雪水腌的,最是符合您的口味了。”
非常名试探地戳了一下宁荣荣的手臂,虽说进门之前两人商量好以兄妹相称,可是要真让非常名这么喊宁荣荣,他还是不敢的。
宁荣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反正按照年纪来说,他的确可以做自己的兄长了。
“兄长,你想吃什么,我买给你。”